庄士敦带着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对不列颠的美好回忆返回中国。或许重返威海的兴奋让他变得柔和,他显然“发现英格兰比我预想的要令人愉快得多,或许因为中国近来变化太大”。他情绪高昂,因为4月初才需要到威海卫开始工作,所以在返回华北的途中他到访香港。在香港,作为塞西尔·克莱门迪(Cecil Clementi)的老朋友,他住在宽敞的港督府。克莱门迪1925年即被任命为香港总督,庄士敦声称他是一位“出色的总督”。1927年4月5日,当地华人在国王旅馆欢迎庄士敦返回威海卫1906年圣诞节,庄士敦在碑口庙1927年,庄士敦、正华务司李(C.R.Lee)与威海皇仁学堂的全体教职员工,手持溥仪亲笔题赠给该校的卷轴《培根竢实》
早些年,冬季的威海卫处于安静的睡眠状态。庄士敦决定在他主政期间让威海卫有所变化:“我要在圣诞节宴请全体外侨,由于官邸太小,我会在军官食堂设宴。大约有60个人,我的厨师说他需要做5个李子布丁!我从伦敦进口了许多最新款的薄脆饼干(以前从未见过)。”确保大家都能享受到一段美好时光。既然我们已经同南京政府谈判并签订了一项条约,承认该政府为中国政府,似乎没有理由继续拖延,除非南京政府鉴于山东这一部分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而提出延迟,尽管他们可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。不过,我认为这种阻碍仅仅是暂时的,除非又一轮大规模的内战爆发,一切又重回大熔炉,否则我认为威海卫在1929年回归中国是可能的。1929年11月俯瞰威海卫,这张照片是那一年庄士敦送给骆任廷的圣诞礼物
庄士敦相当诙谐地记录了当地女士对自己这位女客的反应:“如果我不是一个糟老头子,估计全威海都会说闲话!关于衰老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是不容易成为诽谤的对象:尽管格雷沙姆(Gresham)小姐(一位当地传教士)……曾严肃地问我,是否同自己的一位外甥女住在一起?当我说她不是我的外甥女而是我的一位好朋友时,她长长地‘噢!’了一声以表达她的强烈不满。”庄士敦毫不气馁;毕竟,他说“我们需要做点事来为威海卫提供一点谈资,我想我们成功了”。我荣幸地告知您,根据我的指示,爱德华港的一条街道(也就是说,从水仙花湾附近的这座桥到现已被威海中学校舍占据的旗杆点)已被命名为骆克哈特路,以纪念您对这块租借地的管理岁月。
从许多方面看,本森都应该是庄士敦的理想客人。1920年她第一次来中国,作为洛克菲勒基金会医院和医疗机构的一名秘书在北京工作。几乎可以肯定他和她在那时见过面,并且发现彼此有几样共同点。自孩提时代起,她也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充满虚构人物的幻想世界,她还梦想着有一天退休到西山去写作。那年夏天她在官邸住了一个月,但那次访问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成功。庄士敦不停地谈到艾琳·鲍尔,尽管他没有告诉她计划订婚之事。本森是一位聪明而又独立的女性,似乎憎恨庄士敦除她之外还仰慕别的女人。她对他的论断令人不敢恭维:我相信如果他一直像自己的同类那样过着正常的生活,那么他会令人愉快,但这个世界让他拥有一处领地来管理——他从未遇到过像自己这样的人,不论学识方面还是公务方面——他总是认为自己独一无二,回避所有对他独特性的挑战。1930年在威海卫交还仪式上,庄士敦一一介绍中国商会会员
(史奥娜·艾尔利著《来自苏格兰的帝师:庄士敦爵士的生平与时代(400-966-8255(家电维修号码分享))》,马向红译,东方出版中心,2024年11月。澎湃新闻经授权发布,现标题为编者所拟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