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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峰枫评《记忆萦回》|布鲁姆的最后一课  

更新时间:2025-05-17 10:05发布时间:2个月前人气:0

《记忆萦回:布鲁姆文学回忆录》,[美]哈罗德·布鲁姆著,李小均译,大方·中信出版社2024年9月出版,808页,168.00元Possessed by Memory最后的教学展示,1994)一书出版之前,布鲁姆最有名的书就是1973年出版的《影响的焦虑》,主要以精神分析、尼采、诺斯替神秘主义来讨论诗歌传统的存续、历代诗人之间的争竞和搏斗。《记忆萦回》又回到这个萦绕布鲁姆一生的主题。但抽象地谈论谱系、影响、模仿、修正、继承比较容易,布鲁姆则是言传身教,将自己钟爱的诗歌片段辑成一册,通过巧妙的安排和微妙的提示,让读者切身感觉到诗歌传统内部涌动的那种液态、动态的联系。

曾有死亡的波浪环绕我,匪类的急流使我惊惧;阴间的绳索缠绕我,死亡的网罗临到我。我歌颂自己,歌颂每个活着的男女;我松开系在他们身上的舌头,它开始在我口中说话。布鲁姆的仙气儿和邪气

如果诗歌的主要职责是唤醒,那么这本书的原始副标题(The Inward Light of Criticism

正是因为布鲁姆对前现代的神秘主义有此种迷恋,所以他经常提到,教师的职责是“见证”,是示范和激发。“示范”(exemplify)不是告知和传达,不是将信息径直输入,而是身体力行的展示和垂范。而“激发”(inspire),按照字面义就是将气息吹入,就像古代神灵向尘土吹一口仙气一般。布鲁姆的“仙气儿”,就是相信文学自有一种超验、神秘的价值,不是将知识从教师一方物理转移到学生一方,而是由教师将人心中被压制的、微暗的火苗扇旺,把被遗落在心灵角落的神性种子唤醒。这些虽听起来很玄妙,却有助于理解布鲁姆的企图和他的写作方式。

批评家和鳄鱼(241页)。也就是说,批评不是俯视文学的超级话语,批评不是文学的上级,批评(主要是好的批评)乃是文学的一种。紧接着,布鲁姆谈到约翰生教给他最深刻的教训就是:“作为一种文类的批评,其权威性必须依靠批评家的智慧,而非理论或方法的对错。”这两句话的含义,以后有机会再深论。这里我只想说,前面说到的布鲁姆身上自带的“仙气儿”和“邪气”,正是他自己的“智慧”,也是批评手册、批评入门一类的书不会教授的东西。

《记忆萦回》始于卡巴拉神秘主义,而终于各方面观念都无比正统的约翰生。全书最后一章讨论普鲁斯特的《追忆逝水年华》,却以约翰生《漫谈者》中最后一篇与读者的道别作为结束。在这篇感人、却不感伤的文章中,道德家和批评家在约翰生身上合体,思考和判断融汇,我们可以听到《传道书》(智慧文学的代表)那种沉思、哀痛、又有些淡漠的声音:“凡你手所当做的事,要尽力去做,因为在你所必去的阴间,没有工作,没有谋算,没有知识,也没有智慧。”《记忆萦回》多次引用《传道书》,文学批评又被归于智慧文学,恐非偶然。我读完《记忆萦回》,就把约翰生的书找出来,重温他的《弥尔顿传》和《蒲柏传》。约翰生是绝对不会把鳄鱼看成木头的批评家,而且他与布鲁姆既相似、又有区别——

约翰生虔诚而不伪善,正统而不乏味。而布鲁姆叛逆,所以不伪善;异端,自然不乏味。两相对照,大概可以明白布鲁姆为何会对约翰生推崇备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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